舟舟

养父子关系

警告：年龄差处理；Tony目前看起来会很渣 但他在成为铁人之前的样子大家都…清楚 他会改的

一．

 

Pepper Potts推开门，Tony Stark背对着她，坐在办公桌一侧的椅子上，坐姿异常的端正。

 “苦艾汁。”Pepper站到他身侧，在后者拿头顶对着她十秒了之后叹了口气，“别让我在这里哄你喝这个，这里可是儿童福利机构，比你需要人哄着吃东西的多了去了。”

Tony这才抬起头，“哦，”他有点茫然地说道，“我只是有些走神。”

Pepper把杯子递给对方，“后悔了？”

“当然不，我打算这件事情好几个月了。”Tony一口气灌了进去，皱了皱鼻子，“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在事情一发生的时候去找这个孩子。”

“今天之前这个孩子还有可以收养他的家人，”Pepper叹了口气，“况且那件事不是你的错，Tony。”

“我知道，”Tony抬起头看向她，“有人窃取了我的科技来谋杀我当然不是我的错，但我只是觉得……”他深吸入一口气，“我总可以为代替我死去的人做些什么。Richard Parker是个好人，正直的人，你知道吗？比我好上许多，”Tony双手捧住空杯子，低头盯着它，“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但却是他……天啊，”他以歇斯底里的低音说道，“他们甚至拿着我研发的武器杀了他！”

Pepper凝视着他，坐到了他身边的转椅上，“我知道你想补偿，但是你确定你准备好承担这个责任了吗？这可能是幸存者情结。我是说，那些酒精、派对……你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抬了抬手，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一个孩子，不是你上个星期叫我买的澳大利亚树袋熊。三天后发现淹死在顶层公寓酒池里的那只，记得吗？就在一场慈善晚会之后？”她从平板内调出一个文件，放在Tony身侧的桌面上，而对方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有五个家庭愿意收养他，条件都不错……”

“他们的条件再不错，都不可能比我好。”

“没错，正是这样。”Pepper严肃地说道，“而这就是我的意思，懂吗？重点不是在于谁的条件更……”

“听着，Pepper…Miss.Potts，”Tony俯过身，手肘放到了膝盖上，认真地说道，“我有过一个史上最糟糕的父亲……好吧，可能不是最糟糕的，但他肯定能排到榜单上去，而同时又持续出现在福布斯富豪榜上。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条件不是重点。”

他呼出一口气，扔下杯子，双手重重地抚过自己的脸，“我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事实上，”Pepper摊了摊手，“你差不多什么都做过了。”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不一样，”Tony握住她的一只手，“你一定要支持我，我还指望着以后你能在这方面帮到我呢。”

“我当然支持你，我就是用来做这个的。”Pepper无奈地笑道，“只是确定一下你想清楚了没有。不过让我帮忙？不，我对青少年没有任何经验。”

门开了，一个女人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坐到了他们的对面，“Mr.Stark，”她把文件拿出来，推给了Tony，“请在这些证明上签字。”

 

Tony出来时已经比较晚了，社工在他签完字后还说了些注意事项。他问了一下值班的社工，在游戏室找到了Peter Parker，后者背对着门，抱着腿坐在软垫上，仰着头看着电视，新闻上正在播报BenjaminParker夫妇的枪杀案。他走进去，直接关了电视。

“Mr.Stark？”身后传来男孩的声音，压抑的平静中泄露出细微的哭腔。

他转过身去。男孩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匆忙地擦过了自己的脸，几步迈到了他的身前，“我是Peter Parker，非常高兴认识你。”

Tony有些愣住了，在这之前他还在担心自己要怎么去安慰这个14岁的孩子。他自己经历过——他现在仍然在经历这些，这不是简单几句安慰和一个拥抱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但现在对方像个大人一样地朝他伸出手，表情再正常不过，除了眼眶仍然通红。

“嘿，我……”他伸出手，Peter与他非常短暂地握了握，在他来得及说完之前就缩了回去，“……也是。”他扬了扬来不及收回去的手，在男孩的肩上轻拍了拍，有些不自在地放了下去，“你想要吃些什么吗？我去给你找一些。”

 

敞篷车停在了皇后区的一家泰国餐馆门口，Peter的手停在车把上迟迟不开门的时间长到交警过来贴罚单。Tony Stark在几乎所有领域都是一个天才，但安慰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男孩不是其中之一。他只能交三倍的钱好让他们继续停在这里，幸好至少这个他还算擅长。

“嘿，我不管你的车有多贵，但你不可以把我的门口当成车展红毯，这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意……”一个皮肤黝黑的泰国男人推开了门，气势汹汹地走到了他们的车旁，在看见Peter时停住了，“Peter Parker？”

Peter看向对方，“嗨……”他还没有来得及发完全这个单音节，就瞬间哽咽住了，“我很抱歉，呃……Mr.Stark？”男孩朝他转过头来，盛满街灯暖光的眼睛充盈着水汽，“我们……”

“等等，我给你拿些吃的，”泰国人在他来得及动作之前拍了拍Peter的脑袋，“老样子，对吧？就像……”

接着他也塞住了。Peter立刻推开了车门，下了车。他们好像地震后幸存的陌生人一样哭着抱在了一起。那个泰国人反而比Peter哭得更厉害，男孩只是流了几滴眼泪，就成了拍着另一个人、平静而无比成熟地安慰对方的那个。Tony有点失去耐心了，他拔掉车钥匙丢到座位下，弯腰去捡时“不小心”地用肩膀撞了撞喇叭，起身时满意地看见那名厨师已经进去给Peter准备东西了。Peter回头看了他一眼，仍然站在车外的路面上等。

“到车里来吃，”Tony在Peter接过一大袋食物后说道，“通常来讲我不会邀请别人这么做，但鉴于你在十几分钟前已经不是‘别人’了……”

“谢谢，Mr.Stark，”Peter朝他转过身来，“我不想表现地粗鲁，但我……的确就是‘别人’，我们才真正认识十几分钟……”

“事实上，不，”Tony打断了他，“我其实以前见过你，不是吗？大概是两三年前的Stark天才少年项目？在全国各学校各年龄层进行。我记得你获奖了。”

Peter扯出了一个笑容，好像真的被逗笑了，“我不觉得你会记得住我，先生。”

Tony张了张嘴，卡了一会儿，嘟囔着承认道，“好吧我的确，”他知道是因为他在确定自己要收养Peter之后看了男孩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并且成功地在二十分钟内把它们全都记在了脑子里，比如对方的生日和eBay的账户密码，“但那不重要。”他俯过身给Peter打开了门，“进来吧kid，你穿的有点太少了。第一天就把你送进医院不是我理想的观察期*。”

“这就是我想说的……Mr.Stark，”Peter顿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抱紧了怀里的纸袋，“我不想上车。”

他在Tony来得及反应之前语速越来越快地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是对你有任何意见先生，不要误会，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但这和生活在一起不是一回事。”

Tony打开自己那边的车门，在他说话的时候走到了他面前。

“我们并不认识，这是真的，是没有任何偏见或怨恨的事实，你不了解我就像我不了解你，”Peter呛出一声笑，眼睛湿润滚烫，“我无法在我仅剩下的家人死在我面前二十四小时不到的时候就找一个陌生的人代替他们，搬到一个完美的、闪闪发光的地方，假装……”Peter无法再压住抽泣，他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头，袋子里的饭菜洒了一地，“假装一切都好……”Peter无力地向后倒退着，直到撞上一盏路灯，在压抑的深呼吸中低声呢喃，“我只是不能……”

Tony紧跟上去，在Peter滑坐到地上之前揽过对方的肩膀，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沉默地抚着男孩的卷发。Peter僵了一下，随即就要推开他。

“抱歉，你的衣服……”

“天啊，你居然还在在意衣服，”Tony几乎被逗乐了，他用手掌擦过男孩湿润的侧脸，另一手臂牢牢地支撑着后者的背部，他只希望在十六年前也有人为他这么做过，在他跪在粉末与烟雾的泥沼里无法自救、自甘堕落的时候，也有人为他这么做过，“人们对于我的看法太片面了，你是不是也像其他人一样认为我是个自大吝啬的暴发户？”

Peter有点傻住了，呆愣的表情在这张脸上看起来却不显得那么傻气，反而——距离太近了，Tony觉得自己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过装凶对这个天真的男孩的确有用，他得把这记下来，对方已经忘记哭了，虽然眼泪仍不断从那双过于纯粹的眼睛里滑出来，看来注意力已经暂时被转移。

“不，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Peter在反应过来之后有点慌了起来，“你不会想要我的，我想你不了解领养到底是什么概念，或者你认为你了解，就像所有大人一样。但几个月甚至几周之后你就会失去这种新鲜感了，我只会给你制造麻烦……”

“我发誓，你是我见过的最容易把话说歪的人了，好像我在抢走你、逼你做我的童养媳一样，”Tony假装没好气地说道，在男孩紧接着的安静下放松了表情，放开了对方的背部，单手轻握住了Peter的肩膀，“Mr.Parker——”

“Peter，请这么叫我，先生。”

“好吧，如果你这么说。只是在表示我完全尊重你，kid，和你其它的一切。”Tony轻轻地捏了捏男孩的肩，“接下来不要再打断我了，因为我也想讲明白，好吗？”

Peter颤抖地呼吸了一下，点了点头。

Tony看着他，“你的叔叔和婶婶是被谋杀的，Peter，即便那看上去只是街头抢劫，当局需要排查一切可能性，理解吗？”

Peter再次点了点头，Tony接着说道，“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公寓，也就是你原本的住所，成为了采集证据的一个现场，也就意味着你在短期时间内不能回到那里住。接着，你还没有成年，还不能正式地工作，你需要一个监护人，你的家人不会希望看见你游荡在空房子里，甚至流浪街头，在存折用光之后为生存做一些不值得你去做的事情。”他略微压下身去，水平地看进Peter的双眼，“我想照顾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Peter有那么点冷静下来了，但仍迷惑地看着他，“你拥有一切，为什么你会想……”

“你的父亲救了我，Peter，在你还没有办法记事的时候，”Tony直截了当地说道，接着放慢了语速，“尽管我和他刚见面还不到一个小时，但他仍然选择这样做，即使我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你说得对，我不了解你，我更不了解你的父亲，但他救了我，我想他会希望我也能救你。”

“所以这是一次弥补。”Peter低下视线，“我第一次知道这些。”

“我们可以让它发展成真正的关系，”Tony放开了手，“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不可能让你孤身一人回到那间公寓去，Peter，你承受不了的。我知道是因为我经历过，我现在仍然活在那样的地狱里。”

Peter看向他，“我很抱歉那些事情发生在了你的身上，先生。”

“我也很抱歉现在你……”Tony轻缓地说道，感到有点口干舌燥，向上帝发誓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耐心过，更没有想过他会对一个估计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青少年说出那些压在他胸腔内数年的话，“我不想代替任何人，kid，我只想知道你是安全的。如果你接受不了和我住在一起，我会重新找一个地方给你。我已经是你的法定监护人了……我只是希望……”

“Mr.Stark，”Peter打断了他，低下头安静了片刻，接着再次朝他看来，“我接受。”

Tony松了口气，“真的？”

Peter凝视了他片刻，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瓶滚落的矿泉水，把瓶身放在自己的外套上擦了擦，然后递给了他，“我想这的确会是他们希望的，确保我的生活……正常地继续下去。我会……跟你一起住，但你需要给我尽量多的独处，就好像不同房间的舍友一样。我需要时间，很抱歉，先生，但我暂时还不能叫你……”

“Daddy？”Tony拧开瓶盖，嘴唇碰着水开玩笑道，“如果你问我，我也会感觉有点奇怪。”

Peter看向了别处，肩膀仍紧绷着。Tony放下水瓶，伸手搭过男孩的肩膀，在把人转向打开的车门后放开了对方，“回家吧。”

头两个月，Tony Stark真的做到了他对Peter承诺的那样。

Peter被学校放了三个月的假期，包括圣诞节假日。头一个月基本呆在心理咨询师那里，试图摆脱时时刻刻回荡在耳旁的枪声。Tony每次都会在接待室等，身旁的椅子上每次都会是不一样的餐点。他会帮Peter补习功课，给Peter工作室的权限，让Peter参与他的实验，在不得不去公司时也把Peter安排去后者感兴趣的部门参观学习，结束后和Peter一起回去。他在Peter的状况好起来后带Peter出门，甚至包括了出国。但他从不逼迫Peter服从自己的安排。男孩经常在要走出酒店或下缆车时恐慌发作，让男孩恢复回来、陪在其身旁的永远是他。

“Mr.Stark？”Peter有一次问道，“如果我不是你设想的样子呢？”

他们正在瑞士的一座雪山上准备滑雪。风不是很大，但Tony似乎没听清，“什么？”

“如果我是个乱糟糟的、根本就不懂得感恩的混混呢？”Peter耸了耸肩，“或者只是在利用你，在得知了你做这一切的缘由之后。你怎么做到一开始就这么信任我？”

“Kid，”Tony侧对着Peter笑了笑，“相信我，如果你是，我会知道的。”

他在男孩来得及回答之前按住了耳边，雀跃地说道，“这里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Stark……哦Mrs.Lodge！”他朝向Peter，做了个“布朗高中”的口型，“对……你看过我发给你的软件了？是的，都是他做的，我根本没有插手……我知道，非常不错，不是吗？……好的，但我得问过他的意见。”他松开了手，颇有点邀功意味地问Peter，“你想去传说中的美国天才高中吗？”

就是这样，TonyStark安排好一切，照顾着Peter的一切，同时也不只是单纯地把物质塞给他。

Peter会做噩梦，他会在凌晨的枪响与血涌中尖叫、挣扎，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有多么烦人。照顾一个PTSD患者与照顾阿兹海默综合症患者没有什么区别，你需要无穷的耐心与强大的内心。但他每次都会被带入一个温热干燥的怀抱里，布满额头的汗被仔细地擦去，低沉而温和的轻哼会埋在他的耳边，直到他回到现实。暖光会在他的眼前缓慢地展开，还有一双沉淀着暖色的眼睛。Tony Stark，以毫无保留的付出渗入了他的生命。

但圣诞节到了。

Peter在礼品店时接到了Miss.Potts的电话，她让他暂时不要回去。如果这位从不对他扬高声音（尽管她会以一周十次的频率冲Tony吼叫，或者他们互吼）的女士没有以非常罕见的急促语气，以及显而易见的“上帝啊完蛋了搞砸了”的情绪试图把他骗去中央公园的烟火秀，Peter说不定会真的错过店主手机屏幕上的Stark圣诞派对的直播画面。

他不意外，当他看到糊满了电梯门夹缝的奶油和彩带时，当电梯门在顶层公寓打开，狂轰滥炸的电子音和绚烂的灯光涌向他时。Peter只是突然不认识这个他刚刚意识到已经被自己当作了家的地方，反而恍惚地感觉自己是走进了花边新闻或模特偷录视频中Stark的极乐天堂。他走向自己的卧室，走廊内的人们注意到他，好奇、怜悯或魅惑的目光和手抚摸上他。他感觉自己的脚步和过去的这两个月时间都像像素拼凑的画面一样不真实。

这只是社交，Peter想道，Mr.Stark没有选择。

但他错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男人的声音从背景的重金属音乐和人们的笑声中传出来，张狂而放纵，“我必须整来手臂粗的奶瓶，噢还有一条背带，你们明白的吧，年轻妈妈带孩子逛公园时像拴狗一样把他们牵在身边遛的那种。但是天下哪个保姆能开一场这么赞的派对？”

Peter缓慢地靠近，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紧咬着嘴唇，呼吸越来越粗重、湿润，拖慢了TonyStark无比残忍而毫不自知的调笑在他脑海中的声音，几乎产生回响

“……有时候我真担心他会在梦里吓到……怎么恰当地说而不被告侵骇名誉呢？释放自我？那可是崔佧*！”男人在沙发上仰起头，坐在他手臂间的两个女伴故作吃惊又柔媚地安抚着他的胸口，“试试想象每晚忍受这样的尖叫，就好像砸钱买了一台坏了的微波炉——”

外围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笑声逐渐衰减了下去，代替的是逐渐蔓延开来的窃窃私语。Peter持续着沉默，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喉咙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直到沙发上那被挤到一旁，只能坐在扶手上，顶多碰到Stark头发边的几个女人在百无聊赖与燃烧的嫉妒心中注意到了他，“噢，Tony——”一人用嗲到让人呕吐的声音说道，“你什么时候找到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来陪我们，真的是太贴心了。”

人群彻底分开，好像某个无比绝望的版本的摩西在逃亡中分开的红海一样。Peter即使是隔着两米远也能无比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Tony直到这时才看见了他，嚣张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原本带着雾气的眼神这下看上去是完全清醒了。此时室内的安静在隔墙隐隐传入的刺耳音乐中又好笑又诡异。

Peter再上前了几步，在确定自己能命中对方脸上的口红印时——因为他的手该死的颤抖地厉害——把手里的礼物盒狠狠地朝Tony砸去，接着不顾对方——他的养父，几秒前字面意义上把他形容为一个累赘的男人——急促的呼喊，转身向外逃去。

但他没有能抵达楼下，失火警报立刻响了起来，离开派对的人把电梯堵得水泄不通。Peter想了想，让自己理性一些，又不是没有设想过刚才那样的场景，他的所有东西都在卧室里，他至少得整理了再走，不然出去怎么活？

他折返回去，无视所有人的视线，将门关在了自己的身后，目不斜视地朝自己的衣柜走去，直到一只手拽住了他，“Peter，”他抬头看去，Stark的手是湿的，脸上也沾了水，浴室的水正在彻底的死寂中放着，男人放下了一杯透明的液体，也许是醒酒药，他不在乎，“忘记你刚才听到的，好吗？我喝醉了，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Mr.Stark，”Peter握住男人的手腕，强忍冲对方尖叫的冲动，用力地把他扯开，尽量平静的说道，“我不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

“对，kid，我很抱歉，我不应该……该死，”Stark闭了闭眼睛，“酒精。我保证我会戒掉它，好吗？”

Peter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先生。你说的也没有什么错，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累赘而已。”他取出自己的手机，把点亮的屏幕朝向男人，“你让我走，或者我会给社工打电话。”

tbc

*观察期：在美国，领养孩子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观察期，看孩子是否适合或适应新的家庭，领养家长是否合格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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