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私设：哨向属于人类眼中的异类，社会等级非常低，被当作人形兵器使用。

点击看哨兵小马哥激情揍人（突然剧透

0.Soundless

马库斯尝试集中注意力，但他无法做到。 

时间在放慢：枪被击落，榴弹的尖啸穿刺空气，火星在雪地的照映下朝他嘶嘶袭来；所有人的动作变慢，诺丝向他转过头，塞门和乔许朝他飞扑而来，急切的呼唤声在愈发强烈的噪音之下被无限拉长。血味浇灌着他的喉咙，浸泡着他的牙齿和双手，他头痛欲裂，眼前的一切景物震颤到几乎碎开——紧接着空无一物，马库斯在即刻消散的疼痛中陷入一瞬间降临的寂静。 

四周一片空白，他似乎在下坠，似乎又是稳稳地站立在原地。马库斯粗喘着气，狠狠闭了闭双眼，在汲取了片刻近乎冰冷的平静之后再次睁开。火光与灰白的建筑刹那间冲回他的视野，榴弹陷入他的掌心，立即随着嘶鸣的火星被狠狠抛了出去。逃犯们的目光带着惊惧的空白跟随着榴弹掷向他们身后迎接毁灭的房屋。

 “寻找掩体！” 

马库斯按住冲至他身侧的乔许的头，迫使对方蹲至掩体之后，同时借力腾跃过掩体，在轰炸带来的震动之中袭向闪避中暴露弱点的哨兵。对方的动作在爆炸响起的一瞬间出现停顿，随即朝向马库斯的脸布满了被撕裂般的痛苦。 

马库斯“庆幸”几秒前的寂静为他建立起的屏障，这使爆炸如同被单滑落地面发出的声音一样轻柔。逃犯紧接下来的进攻迅速变得激进而毫无章法，马库斯能在他绝望的目光中分辨出因四周接连倒下的同伴，以及根本意义上的，向导的死亡，而产生的歇斯底里——这让一切变得容易。 

他并不从其中得到愉悦，或者，悲伤。他们应该把这些当作程序化的步骤，处理拥有情感的异常者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你们是武器，面部扣着机械面具的女人在哨塔大厅的屏幕中平静地说道，看见同伴充满泪水的眼睛，你们应该做的就是开火。

开火。 

在觉醒之前，马库斯生命中最难解决的事情就是劝说卡尔削减对里奥的支出。他不认为里奥会因为钱而对卡尔感恩戴德，但卡尔到底总不会拒绝里奥。而在不越界的情况下，马库斯成功了一次，卡尔决定断绝这种利益上的父子关系一段时间来警告里奥。但马库斯失败在于对戒断中的向导在觉醒哨兵的爆发之下的攻击力的理解……里奥看上去一直都是一副磕嗨了的样子，他却从未去确认过一次。卡尔说这不怪马库斯，因为人类对于异己者都是不屑于去了解的。

 “而人类却又……紧张于确认‘异类’的威胁性……他们无法接受你是谁，”卡尔又对他说，“马库斯，找到你是谁，找到你的归宿……我不会再……我不能一直……”

 “是他做的。”脚步冲进他的耳膜，子弹上膛的声音像针一样刺着他，“是他做的。”

马库斯没有抬起头，他的双眼太沉了。

 “人类，如此脆弱的机器……”卡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臂，“我很高兴，你……”

 “哨兵，立刻举起手。”

 “……不，求你……卡尔……” 

“不用再受，情感……”卡尔的眼睛机械地扭转开，里奥的身影印进那双蓝色里，“困扰……” 

“马库斯！”

人声冲到他的身边，雪地上哨兵的尸体进入他的视野——三个人簇拥在他的身旁，其它士兵陆续从他们手下自毁的逃犯身上收回武器。马库斯握住枪管，金属熨烫着他的手心。驱除了噪音的寂静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开始褪去。

 “你在没有向导的指引下从异常者的攻击下恢复过来了？”乔许吃惊地注视着他，“也许你的确有黑暗哨兵的潜质。” 

“不，这里有一个……”向导。马库斯的目光被燃烧的房屋吸引，安定了他的精神图景在火焰的噼啪声中迅速流逝。 

他的精神已经从异常向导的攻击下恢复稳定了，但向导——那个在危急情况下拯救他的向导正在尝试抽出链接，这让马库斯感到本能的不快，但还未彻底断开的链接中模糊传来的燥热和灼烧感让警戒与不安如同蚁群般侵蚀起哨兵高度发达的感官。 

这次发动的是突袭，眼前一排的仓库与汽车旅馆是逃出控制的异常哨兵向导的藏身之所，按照地面的尸体和眼前燃烧的房屋来看，任务不算成功，情况紧急，哨塔并未及时将完整的情况下发给他们。没有人想到这些逃犯已经建立了一个稳固的群体，甚至拥有了一个首席向导。他们收到的指令是活捉，而首席向导和他手下的哨兵死亡之后，所有本在反抗中的逃犯便立刻自毁。异常者的死亡寂静而高效，几乎完全同步。其他所有士兵都几乎被惊到了一般，缓慢地从尸体上站起来。

 “伤亡情况？“

 “哨兵损伤二十三人，向导损伤八人：精神创伤。初步判断皆为中度，”他们朝远处掠来的直升机看去，“哨塔已经来了。”

 “那是所有出动的向导，”马库斯皱起眉，“他们什么时候受的伤？”

 “就在爆炸之前，几乎是同时受到损伤，如果不是你立刻做出反应，受伤甚至死去的人会更多。” 

不，不是“我”立刻做出反应。 强烈的灼伤感让马库斯胸腔发痛，火焰中的房屋发出了一声爆鸣。

 “我们得离开了，这里已经开始……马库斯！你在做什么！” 

马库斯朝着废墟冲去，凭借着链接内仍然残留的、在灼痛感中发颤的死寂冲进火海。他尝试重新建立连接，每一次触碰上那片冰冷的、空白的精神碎片都让他被烟尘布满的肺叶剧烈起伏。通感因向导的默许彻底打开，马库斯在突然连接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向导感受到的一切。一阵突如其来的、瞬间放大的疼痛随着寂静的刹那侵袭狠狠穿入马库斯的腿根。他在瞬间模糊的视野中跪倒在地。对方非常痛苦，但这份痛苦非常奇怪——不是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是肉体回馈的痛觉太过激烈而导致的无法控制的精神波动。

 “救救我们！” 

马库斯扭过头，他此时停在一扇玻璃破损的落地窗旁。连接另一栋建筑的木质桥板在跳跃的火星间发出嘎吱声。呼救的是一个小女孩，马库斯身后冲起的烈焰打亮她布满泪痕的脸，她被一个男人怀抱着，男人的另一只手扣在木板边缘，他们悬在半空中，在夜幕与火光中摇摇晃晃。 

他们之间仍然有不短的距离，木板被砸出了许多裂口，仍然有重物不断从楼上砸下，带着烈风呼啸过他的身旁。马库斯在男人手边跪下去，男人朝他抬起的脸上带着伤痕。对方散乱的黑发中带着尘土与血污，腰腹部在女孩的身影之下冒着火星，双眼被烈焰冲亮，里面却没有一丝热度。

 “三米外的第二扇窗户旁有粉刷工人用的升降座板。”男人对他说道，一边从怀中托起女孩，“在这里坍塌之前赶过去。” 

女孩被递进马库斯的臂弯里后紧紧地攥住了破损的风衣，木板在此时发出危险的断裂声，他们朝另一侧狠狠倾斜而去——正好朝向“第二扇窗户”。马库斯在安放好女孩后尽力探过身，尝试抓住在半空中随着木桥歪斜的男人。 

男人在木板彻底断裂之前松开了手。

 “不！康纳！” 女孩尖叫道。马库斯在对方下坠的一瞬间向前扑去，他拽住男人仍维持在空中的手臂，将对方锁进自己的怀里。他在疾速坠落的过程凭借爆炸冲击的推力将原本处于下方的向导转到他的身上——剧痛在位置完成交换的一瞬重重地砸入他的身体。 

十数分钟前拯救过他的寂静紧接着裹住了他，痛苦在噪音消失的同时刹那间减轻。向导充满硝烟与血的气息缝补入他鼻息间的空气，托举着他沉入一片空白的寂静。 

1.Detachment

他们在病房等待会议召开。 

康纳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他端坐在椅子上，双眼合拢，姿势完全静止。马库斯在收到视讯提醒时动过叫醒对方的想法，但仍然存在于他们之间的、在康纳轻缓的呼吸声间轻轻起伏的链接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马库斯伸向康纳肩膀的手转向了床头柜。他为自己不想叫醒对方感到惊奇：哨兵和向导在训练或任务中一切对队员的“关心”全都出发于对完成目的的追求；而按照人类的解释，这种想法叫做“不忍心”——康纳身上还是那件衣服，火焰的舔舐和尖锐的裂口猩红或焦黑地黏贴在对方平静的脸庞下方；他的头发还是乱的，笼着一层灰蒙蒙的颜色；他的眼睛下有一小片阴影，色素沉淀（或者睫毛的投影）。

马库斯不清楚，只能在观察得过于久之前收回视线 ——水杯被他的手背打落，哨兵的灵敏五感在术后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水滴无限放慢地在他眼前泼贱出来，在即将彻底倾倒而出之前被扶正的水杯接了回去。

马库斯转过头，康纳将水杯摆回了原位，低着头看向他。

 “指挥官。” 

马库斯没有立刻回答， 他将手放回床沿，视线向下划，“你的伤，”链接如同水流般缓慢而平静地冲刷着他，仿佛愈伤之后新生的组织般柔和，鲜活于前夜的痛苦毫无踪迹，“让我看看。” 

——他几乎是立刻后悔了。在哨向区分极其大的哨塔中这句话可以称为“医务室主题的标准GV开头”，不论是餐厅、校场还是模拟训练室，这种超出正常交谈范围的话题都无处不在——不同分区的哨塔集中了所有该区域登记在册的哨兵与向导，安全等级达到军事级别，非任务情况下普通的哨兵与向导不得随意出入，塔内与外界的联系只能通过公会，这致使塔内的状况与监狱没有什么不同。

“黄色废料”，就算是性格看似非常温和的赛门都在带他熟悉哨塔环境时都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哨向自由聚集的“大型交友现场”。

马库斯不清楚康纳是否经历过新人向导通常会经历的事，但他并不对此抱有任何好的期望。

但康纳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他将制服外套拉开，在揭起衬衫时朝马库斯略微拧过身，丑陋的疤痕在动作间于康纳的侧腰拉扯开，像墨水浸入撕开的棉絮，狰狞地渗入偏白的皮肤，一路向腹股沟攀爬而去，陷入裤腰之下。

像是火柴擦出一道火光的痕迹，猩红色的火星在陷入的凹褶间挣扎着复燃，刺痛感电光火石间在马库斯的腰腹处一瞬而过，残余的灼热感在空气中留下肉体烧焦的气味。 

“它在愈合。”

康纳蜷曲在布料边缘的手指拉起白色的幕布，将火场与马库斯隔离。马库斯发现对方始终注视着他，“如果链接传输给我的信息没有出错，你的移情能力超出了正常强度，指挥官，我的主观感受仍然残留在你的精神图景里。”康纳的双手在腹前相握，“也许你应该考虑接受哨塔的“中间者”计划，否则这将影响到你日常任务的执行。”

“中间者”专门针对训练精神感知接近向导却无法自我控制的哨兵。获悉这项计划需要一定级别，而新人在正式测试之前通过难度梯级递增的模拟训练让哨塔看到自己的能力。

马库斯眯了眯眼睛，“对于刚觉醒的向导来说，你对待危机非常冷静。“他缓慢地说道，语气近乎温和，“告诉我，为什么要松开手？“

“支撑物即将坍塌，出手救我会使你的生存率下降至至少原先的一半。”

康纳以分析数据的口吻说道，“如果我继续将自己保持在木桥上，你在保证人质安全之后会有极大的可能性折返向我，这将致使人质在直升机赶来救援之前，在受伤并失血的情况下困于零下一度中至少二十三分钟。综合评估，”他停顿了一瞬，似乎是为了让刚从手术中清醒的马库斯有空隙去回忆场景，“继续抓住木桥会间接降低人质的生存率。”

视讯即将开始的提示音在康纳话音未落时响了起来，马库斯没有动，直到康纳显露疑惑的目光之时才收回放在对方身上的视线，“可以帮我把床板摇起来吗？“

浮屏在康纳按下墙上的按钮的同时在病床上空弹出。

“扫描进行中——身份验证成功：马库斯·曼弗雷德*，哨兵，S级。

“扫描进行中——身份验证成功：康纳·卡姆斯基，向导，尚未检测等级。”

“欢迎，先生们。”

全息投影出现于中央隔开病房的玻璃的另一侧：几名公会人员身着西装显现在早已摆放好的椅子。

“鉴于你的伤势，曼弗雷德指挥官，我们先从你开始，以确保在得到恰当的休息之后，你能正常地重新恢复职位。”

康纳在他的身边站了起来，脚步向门口迈开。

“不用回避，康纳·卡姆斯基，回到原位。“

康纳坐了回去。

“指挥官，本次提交的任务报告中显示你将所有的向导安排在了后方。我们相信这间接导致了这次任务的失控——异常向导一度入侵了你的精神图景，甚至限制了你的行动能力，这一情况是否属实？“

“是的。请容许我解释，先生，耶利哥的人数在异常哨向的动乱之后锐减，百分之四十六的人被发现为异常并进入监狱，这让作战计划不得不做出调整，耶利哥不能承担损失任何人的风险。”

“你的等级和能力决定了你的特殊性，指挥官，将向导分配给其他哨兵，自己挂空档不是保全耶利哥的方式。”

“我的等级和能力让我相信我有更优先的抉择将防护留给需要的人，先生，我对此表示抱歉。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并且，我请求减轻对康纳·卡姆斯基擅自离开基地的惩处。”

“指挥官，哨兵在链接的引导下下意识保护向导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尤其是在重伤的状态下，你应该理解——你现在做出的决定缺乏理性考虑。如果不是因为救下关键性人质，他现在不会坐在这里接受对他的处理，而是直接被送进静室。向导比哨兵更不适应束缚，更不用说监禁。精神上的困厄对于他们来说，比肉体的折磨要致命百倍。我想你能从这个处理方式上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全息投影翻看起手内的平板，“你提交的理由非常简短而直白——康纳·卡姆斯基，你给出的是“这次任务的哨向比率是16:1”，那么听听这个，“因擅自离开哨塔，被人类社会察觉而造成严重后果的哨向占自毁比率72%。”

“抱歉驳回你的提议，指挥官，但规章照旧。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向导，释放时间会在正式能力检测的前一天。”



-两个月后


马库斯原本必须在晚间训练开始之前去模拟战斗区检查正式检测的最后安排。这次送入的哨兵和向导并不多，用于确定级别的正式检测被放在了一间正常规格的模拟室内。

他在即将抵达时碰上了一群在走廊里乱窜的学员。他们带着惊惶的表情奔逃而过，留下几米外一间闪着“正在使用”红字提示的门。那是这一长廊在“空余”的蓝光提示之中唯一亮着红字提示的，回荡在狭窄长廊内的低沉的轰隆声使红光颤动。

门在他的手按上感应区时安静地滑开，一个阴影同时向门口狠狠砸了过来。马库斯反射性侧身避开，扫描仪在他的眼前自动投放出信息：比利·拉斯-哨兵，C级。这个至少有三堵墙厚的哨兵完全卡住了本来要自动合拢的门，在安全系统响起的警报声中哼唧着。

他的目光转回室内。模拟训练室分为两个部分，被墙体隔开，打开门直接能看见的是属于向导的精神接入点，除了两排分别固定在墙上的桌椅和中央暗着的“大脑”之外没有其它任何物件：向导在精神图景中进行模拟战斗，训练的状况通过仪器传至中央大脑录入档案。隔开两个区域的墙体的门斜挂在墙上，此时被马库斯留在身后的哨兵是穿过这扇被击毁的门摔出向导区的。

墙另一侧的哨兵区内，逐渐静息的轰响之下撞响着模糊的怒吼。

相较不需要太多空间而显得狭窄的向导区而言，哨兵区类似于一张大型搏斗台。他们没有开启模拟模式，或者说是刚刚关闭——头盔和人被扔在地上，由门旁一路铺向中央，机械的运作声在墙体之内缓慢停止，墙体亮起的蓝光打亮中央如兽类纠缠的扭曲人影，哨兵狂化的精神力互相厮杀产生极其混乱的力量场，在马库斯跨过屏障的下一刻带着极强的威胁性压来。

马库斯猛地锤了一下墙壁，顶空瞬间放出冷水，如同暴雨一般倒下。包围在外围，正试图向中央发起袭击的五个哨兵向马库斯转来。在空中交叠冲撞的哨兵素在撞入侵入者时一瞬间膨胀至极限，刺穿在其中的冰冷气息如同流窜于火光之中的白色电流一般明显而微弱——向导在发狂哨兵呈半包围势向他袭来时闪过人影之间的空隙，一双在蓝光下闪动过焦色的眼睛一瞬间撞进马库斯的视野。向导素在士兵（扫描成功：约翰·约翰逊，哨兵，D级）嘶吼着将拳头捶向马库斯时瞬间被冲入他神经的哨兵力场吞噬。

感应失效使哨兵的应激本能瞬间扩大，重靴底部的倒刺在迅速湿漉起来的地面弹出，随着抬脚重重向前踩去的动作狠狠地刺入约翰逊的腿根，马库斯同时缴下对方的手臂作为支撑，踏着重型士兵的身体向后空翻，从上方骑上向前冲来的士兵（扫描成功：安吉莉雅·阿莎，哨兵，E级）的肩膀，将其直接压倒在地。扯住女哨兵的短发将其砸向地面造成晕厥，接着迅速压低身体，向侧方翻滚开的同时抽出女哨兵手中的匕首，狠狠扎入捶上自己落地位置的拳头，在对方（扫描成功：迈克尔·罗斯，哨兵，E级）的怒吼中拔出对方腰间的枪，枪托重重砸入爆出青筋的太阳穴——当然没有子弹，否则对方为什么不直接一枪击毙他？马库斯在起身的同时迅速拆解枪体，分解开的零件作为锋锐的刀片猛地刺入分别从两侧向他冲来的哨兵。

金属在陷入肉体的同时由手腕控制而旋转。正是为防这种情况的发生，哨塔为他们植入了可以直接“关停”意识的控制器，就在肚脐上方三英寸。两人（扫描成功：安娜·杜柏林，哨兵，B级）（扫描成功：斯诺·李，哨兵，B级）的动作瞬间凝固，刀尖贴着马库斯的侧脸滑下，即刻随着两名哨兵跌落在地。温热的触感在激烈的呼吸起伏中从马库斯的皮肤中渗出，在水流下瞬间冰冷。

他转过身去，大跨步迈过瘫倒在地的躯体，在经过其中一个时抽出其腹部上插着的铁棍，手臂扬起，随着肩膀的扭转将利器猛然间掷出，刹那间刺入正对面一名哨兵（扫描成功：安德烈·萨罗纳，哨兵，E级）的脊骨，后者在瞬间的凝固之后跪倒在地，像一旁歪斜瘫去，正在攻击萨罗纳的哨兵（扫描成功：崔西·伊顿*，哨兵，E级）扫了他一眼，停顿在空气中的利器在反手间掷向与另一旁红发女哨兵（扫描成功：杰娜·伊顿*，哨兵，E级）扭打的狂化士兵（扫描成功，科尔·罗杰斯，哨兵，E级）。

室内一片狼藉，血腥气漂浮在马库斯的鼻腔之内。一部分哨兵被向导控制，与剩下超出向导能力范围的哨兵厮杀着，使马库斯正在迈入的哨兵区角落成为一块安全区。

向导倚靠在光暗交叠的墙体之间，苍白的皮肤上被蓝光打亮一片冷汗。超负荷的运作与多人占据使向导的精神力濒临崩溃。马库斯几乎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只能从哨兵狂乱的力场中捕捉出近乎成蛛网状分散的、藕断丝连的向导素碎片。

“指挥官。”康纳喑哑地出声，被牙齿松开的嘴唇上布满沉重的暗痕。

“我需要你的帮助。”马库斯在背景的嘶吼中温和地说道。

他握起康纳靠放在身侧的手腕，缓慢而坚定地使向导蜷紧的手指张开，指缝间的枪支零件于向导的手心迅速划开一道血痕，接着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上割出完全一样的一道。

血流瞬间自裂口渗出，随即被贴合的掌心挤压于黑暗之中。冰冷至冻住脉搏的涌流在哨向信息的交融中刺进马库斯的血管，却在一瞬之间弱了下去。

“指挥……E区……暴乱，系统……你在现场？”他的手腕在康纳的手腕之上发出故障的电流声。

“是的，”马库斯缓慢松开康纳的手，“E区要求立刻派来支援。”

他的手在彻底脱离向导之前被对方握住。后者的目光扫过仍然处于混战中的哨兵群，“汲取血液的确可行，”他从墙体间站稳，伸手附上马库斯风衣的衣领，“但手上没有腺体，情况危急，指挥官，你应该选择更加有效的方式。”

衣领上的手瞬间收拢，马库斯在压上对方之前伸手撑住向导头旁的墙体。康纳目的明确地吻上他，用舌头顶开他的牙齿，直接咬破他的舌尖——马库斯在这之前就尝到了康纳递来的血腥气息。他们用舌尖上的伤口顶弄着对方喉咙口的腺体。寂静再次降临，被战斗激发的本能躁动融于向导的精神场之中，涌动着痛苦但平稳的精神力渗入马库斯的精神图景，震动的一切在唇舌与血液的交缠中恢复正常。

“武装队前往过程中遇到动乱。救援延迟。”

“曼弗雷德指挥官，收到请报告状况。”

他们同时松开对方。康纳重新闭上双眼，向导的精神场由撕裂状迅速聚拢，哨兵群中即刻发出有力的吼声。

马库斯向包围圈外走去，受向导控制的哨兵在他的身后自动合拢，“暴乱正在控制之中。”



-tbc

*曼弗雷德：卡尔的姓氏。
*崔西·伊顿：伊顿俱乐部的**仿生人！